希望之居

昨天晚上去曼哈顿“希望之居”做了两小时义工。

曼哈顿“希望之居”的全名为“美国癌症协会希望之居Jerome L. Greene 家庭中心（纽约）”（American Cancer Society Hope Lodge Jerome L. Greene Family Center—New York City）， 是一家为在曼哈顿接受癌症治疗的病人提供免费住宿的旅店。Jerome L. Greene是已故纽约律师及房地产投资人，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会于２００７年向“希望之居”提供了一千万美元善款。这家“希望之居”筹建于２００１年， 位于曼哈顿黄金地段（３２街六、七大道之间），共有６０间病房。多年来，它为成千癌症患者在治疗期间在寸士寸金的曼哈顿提供了免费住宿，功徳无量。

义工活动是律师事务所组织的，主要是为病人准备并服务一顿晚餐。义工包括所里的头号及其他律师，共分为两班：第一班下午三点到六点－准备晚餐并将大客厅变餐厅；第二班六点到九点－服务晚餐并将餐厅还原成大客厅。由于我进餐水平远高于备餐水平，所以我选了第二班。

我 的任务很简单：往客人盘子里放taco皮。Taco皮有两种供选择：全麦及玉米的。客人选哪种，就用一个一次性的大塑料夹往里放哪种。任务虽然简单，但对 工具的掌握仍然需要精深的技能。估计我的技能还远不到家，竟捏破了两个塑料夹子。在一个静静的环境里两次响起“啪嚓”的声音不但让大家提了神，还再次为自 己不宜进厨房提供了事实依据。

老律师Ｒ也来了，可带来了他太太和漂亮女儿助阵。Ｒ今天刚刚在一件民事诉讼案中做了陪审员。所以我们一边服 务客人，一边聊他今天参加的案子及做陪审员的感受。那案子涉及一家餐馆错误解雇一雇员后对雇员失去工资的追加及对餐馆的罚金的。雇员是一个大脑有点不清、 但又愿意谁都告的“二愣子”型人物，曾在一家餐馆端盘子。在本案中他自己代表自己。餐馆由一家律师事务所代表。“二愣子”说话完全不靠谱，以至于每次他回 答法官问题时，对方律师都会在旁边桌上面露讥笑表情。在本案中，对方律师负有举证的责任。但他们在法庭的强调重点似乎在于证明原告是个不着边际的二傻子， 所以对他的指控不值得考虑。然而陪审团最后罚餐馆赔偿二愣子几周的工资并加５万美元罚款。陪审团认为被告没有完成举证职责。Ｒ觉得律师在备案中犯有决策性 错误，特别是不应该嘲笑对手。所以教训是永远不要在法庭讥笑自己的对手（哪怕他比自己差），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在客人不多的时候， 我也端了盘子，让顶我岗的Ｒ替我来了块taco皮，另一律师给我来了点鸡块，让Ｒ的女儿给我来了点黑豆。然后选了有三名病人及家属的桌子边坐下，同他们聊 了起来。其中一位老奶奶来自康州Ｗｏｏｄｂｕｒｙ，原来我们还是“老乡”边。她正在纽约接受８周放疗。我同她讲了我妈的故事。我妈上周刚刚完成放疗。这是 她自２００８年以后第三次接受癌症治疗。在这次放疗期间她必须每天来回２小时的折腾在路上，因为中国没有类似的机构。

聊会天，做会事，义工时间很快结束了。几乎所以用餐的客人都在用餐时及离席后向我们表示感谢，觉得我们做了件好事。对我而言，能以任何方式帮助任何一个癌症患者，都是在帮助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