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7, 2012

人生之适,亦如是耳

在新泽西酒店里“闭关”近十天,费尽心机,穷经皓首地办了一件当事人自以为很大的事体。回到纽约城,众生芸芸,似乎那事从来不曾发生过。这让我想起了我很喜欢的“黄粱梦”故事。

“开成七年,有卢生名英,字萃之。於邯郸逆旅,遇道者吕翁,生言下甚自叹困穷,翁乃取囊中枕授之。曰:‘子枕吾此枕,当令子荣显适意!’时主人方蒸黍,生俛首就之,梦入枕中,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为妻,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於是旋举进士,累官舍人,迁节度使,大破戎虏,为相十余年,子五人皆仕宦,孙十余人,其姻媾皆天下望族,年逾八十而卒。及醒,蒸黍尚未熟。怪曰:‘岂其梦耶?’翁笑曰:‘人生之适,亦如是耳!’生抚然良久,稽首拜谢而去。” 唐《枕中记》

我觉得这是中国经典中最有大智慧的故事之一, 是《传道书》“空之又空,一切都是空”的故事表叙。我们常不自觉地以“有涯”之生,来追逐庄子所告诫的“无涯”目标。结局即使是喜也是悲。

The Cloisters Museum, New York, NY
在20年前离开武汉时,街上流行是《封神榜》主题歌。一个轮回之后再返回国土时,正在流行《老鼠爱大米》。两首歌之间,12年已经过去了,一切不过象做了场梦。

不过也常惊叹人生之妙,常在造梦与寻梦。如果梦中有神奇,又何必一定要醒来呢?